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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之中,有时,那种看似嘻嘻哈哈、老爱作一路打堆的关系处得不错的人,并非挚友!恰恰相反,接触真正的好朋友,反而显得较为淡漠生疏!
原因很简单,即然彼此心照不宣,也就无须拐弯抹角、闪烁其辞;无事则已,旦遇得些儿绞豁不清的麻烦事情,不屑你开口,纷纷关怀备至、解囊相助。而不似那些素日唯利是图的趋炎附势者,躲之唯恐不及矣!有道是:
当一个人遇到困难的时候,你才能看清周围的朋友。
一点不假,这就是朋友!不但如此,还称得是真正的朋友呵!
我不妨举个例子,校园内就很普遍!
比方说,一朵鲜艳夺目的校花,幸运之神侥幸青睐了你,把来紧捱着插在你的座位傍边,那么,甭管你多么心猿意马,然而,终日里,你就只管老老实实的坐着,呆头傻脑的木偶也似,不敢朝那方偷偷的觑上一眼半眼,即便如此,你仍然会感到尤坐针毡般忐忑不安,抑或芒刺在背,恍恍然不可终日矣!
旦逢有一天,那女生忽而没来上课,纵然你心里老是牵挂着什么,企盼着什么,但是,外表上看来,你绝对显得沉稳了许多,毕竟,她可没呆在一傍,你再想自作多情卖弄姿态也是白搭噢!
许多人都是这样!背地里,堪称百灵百俐的一个人,只屑会到那么个人,立刻变得傻呆了;张口结舌,话也抖之不清、语无伦次,手脚失措、张张徨徨的怪相。甭管他弗尽九牛二虎之力,仍然改不了的给人家留下一个憨痴痴的印像。事后又还懊悔不已,但是失之晚矣!
点到为止,我倒是不妨提醒那些姣姣女儿们一句,只屑遇及此类小生断然不可枉下结论!相反,倒该把来仔细鉴别一番。简单的说,要是你就仅仅乎那么心不在焉的瞟人家一眼,也都像似要了人的性命,活活把一个好端端的聪明人变得那么痴迷,还不证明你在人家心目中的地位了吗?傍观者清,那么说,你该是一个最幸福的姑娘啦!
忽儿想起年轻时的趣事逸闻!
就七八年我在南绸实习,赶上乍一参加工作,也就二十三岁吧! 身材一米七二,且不说风流倜傥,也还算是气宇悍昂。作为省院校毕业生,既有文化又有人才,言从语顺、举止得体,格外出众! 所到之处, 无不刮目相待。
认真说来,那年辰,我该是一个水泼不进的货色!上班,我忙自个的事去,下班,我又顾自一头埋进图书馆的书堆里,只管我行我素,骨子里,谁也瞧不起,甭管其它三七二十一,就当自己是回事就得了。
就这样,一晃在百花盛开的绸厂呆了大半年,眼里尚未渗过一粒沙子,私忖,甭管哪样,也不过如此,愈发不当回事儿!落得现在说法,也就叫作太自爱了。纵然够不上顾影自怜,也还份外飘飘然了。
忽然有一天, 当我满头大汗的捧着饭盒从食堂挤出来时, 眼见得一个倩影飘然而去, 呵! 雪白的围腰, 雪白的帽子, 脑后流水也似迎风飘洒的长发, 那轻捷的悄没声儿的脚步, 像煞一阵爽凉的春风, 令我心旷神迷呵!
我的脑海里萦绕着巴尔扎克的一篇小说的内容!问题是,至少小说中那俏丽的女郎总还回头靥笑了一下吧!以至于惹得男角情不自禁的一直尾随到家里。碰巧那老公又是个走火入魔的耽迷于艺术魅力的缭倒乐师,反倒误把那痴痴郎君当作慕名而来的自己的崇拜者了;透彻的说,一个人在追求自己的老婆,而那老公却阴差阳错的格外欣赏和尊敬这位爱慕者。呵,巴尔扎克真真把世态炎凉给幽默嘲讽得有盐有味、淋漓尽致到家了。
不待我从遐想中悟出些儿真谪,眼前那倩影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!一时间,叫我好生纳闷!真真看书痴迷了,误了一件千载难逢的大好事情。
一连多日,我都在暗中搜索。确实,那厂里的女工又太多太多,车间里,织机一台捱一台,几百台设备齐声轰鸣,直震得人耳发朦!左瞧右瞧,像是猫儿蹲在花簇丛中翘望着天空飘来荡去的蝴蝶;那些蝴蝶只管各行其事,忽东忽西,飞来旋去,只苦得地上的猫儿直盯得一眼花缭乱,就没有捞上的份儿。
我甚至守在食堂门口,摆出个江湖十三妹的架式,偏要瞧那秀才作何表态!问题是那秀才兀自呆在租店屋里呐,我这眼前人山人海都是花花绿绿的绚丽色彩,鬼晓得我到底想瞧啥子噢!
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捱了过去。织绸女工三班制,一个月就那么个把礼拜的长白班,三天两天晃过头了,愈发了无踪影、难逢难遇噢!
现在想来,真的好好笑哦!也就搞之不懂,那些日子干吗无端的烦恼!上班时,和人说东到西,双眼却老是开着小差,东瞧西瞧,即便是好端端的呆在宿舍里看书,这脑瓜里还是浮现出那飘逸而去的靓丽身影。
呵,那姑娘身材适中,就背影而言,显得非常姣美!不胖不瘦的样儿,几分窈窕、几分柔软,好像悠悠飘荡闲的柳枝,伸手就给咔啪折断下来;又仿佛一个可人意儿的温软胴体,一个贤惠的百依百顺的亲昵妻子!
尤其不平衡之处在于,她就始终没有回头瞧瞧,只顾从我傍边擦身而去,留下一股淡淡的女性特有的气味,那该是飘洒的长发所散发出来的馥郁馨香。
我记得在成都时节,经常遇到这种情况,忽然,前面出现了一道风景线,使你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脚步,拼命的撵了上去。谁知,当你气喘吁吁的回头一觑,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,丑巴怪!唉,简值令人大失所望噢!
幸好上小学时老师教得好,只要有恒心铁棒也能磨成针,功夫不负有心人!终于有一天太阳出来了,我的眼前豁然一亮,总算又看见了那份外窈窕的倩影。
呵,那简值就是一束艳丽的鲜花,一道明媚的阳光,一弥清澄的山泉,那么的魅力无穷呵!使我情不自禁的尾随了上去。
我故意远远的跟着, 即不必喧嚣尘上引起大家的注意, 更不要使她察觉, 因为, 我不知她为何长久的消遁, 是否她在有意回避呢?又有谁能惴摸得透她的心思呢?还有一层,我不想她回头,因为,如果她的面容与背影迥然不同,岂不令人大失所望噢!
我就这么远远的跟随,直到她一路轻快的走到了车间门口!
到了那儿,不知为何,她的脚步稍稍迟滞了一下,忽然回过头来,显得非常自然,亳不做作,一点不差,迎着亮煌煌的阳光,甚至都没眨眨眼睛的望了我一眼,抿嘴焉然一笑,随之,一晃,进了车间。
我憨痴痴的呆在过道上,像似被什么穿透了心臓,好半晌,怔怔的喘不过气来!
呵, 聪明的姑娘呵, 原来,她早就知道我跟在后面,我的心思早就被她猜透了。
呵,她倒是真没令我失望,一个堪称美丽的面容。
她那眼睛里跳耀着美妙的炯炯光波,像似湮没了阳光的辉煌闪烁,整个照亮了我这空虚寂寞的心底。
刹间,我欣喜若狂,真想立刻放声呼喊,向所有的人宣布:我终于看见了一个很美很美的姑娘!
呵,她对我微笑了。分明反映出一种抑制不住的热情,那短暂的一瞬之间,包含了整个世界,展现出一个无比清新的天地。
我强自镇静。深深的呼吸了呼吸,以缓解激动的心跳!我是一个富于理性的人。在这一时半会儿,彻底的分析了一番,整个事态的来龙去脉,愈发变得清晰起来。
应该说,我的条件并不孬!和她走在一起,绝不会有失体面,她是没有理由摈弃我这样优秀的青年。与此同时,天从人愿,事态都在明显好转,那我还发傻干吗呢?没有任何理由不去攫取自己的幸福硕果呵!
母庸赘述, 迫不及待的我, 尽量摆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姿态, 绝不引起众多姑娘的大惊小怪, 隐秘的幽灵似的, 悄然遛进了车间里.
我发现所有的姑娘都在忙着手边的工作,其实,她们原本也无暇顾及其它,纵然发现什么惊天地啼鬼神的事儿,只是机台设备不息气儿的运转,总不至于置之不顾吧!
呵,几乎不用弗心,我就一眼看见了她所在的位置!嘿,还有不容易的吗?她原本就站在机台的过道中间,横竖都会阻住我的路径。
我禁不住用手捂住面孔, 好不容易才没笑出声来!
稍顷,我来到她的身傍,根本就没看她一眼,只就冲她示意的点了点头!
姑娘纹丝不动,高高的举起双臂,扎煞着脑后纷披的篷密长发,紧捱在我的身边。
呵, 那一时半会儿,我几乎能嗅到她那热烘烘的呼吸,像似磁石般碰到了她那酥软的躯体。
我说过,我是一个富于理性的人。眼前的一切,似乎都是早已设计园满了的美丽蓝图,我只屑随心所欲的按部就班,顺其自然的循秩渐进就得了。
我绝不会让她过久的阻住去路,更不可能给她造成任何难堪!
我随之恰到好处的、非常自然的,这在其它姑娘们看来,似乎早就相识似的、无须诧异的。我侧身转向了她的工作岗位。甚而郑重其事的俯身凑近轧轧机台,伸手轻轻抚摸着颤动的绸锻,佯装着认真检查、抑或学习织绸技能的模样。
姑娘的眼睛会意的一笑,旋即在她所操纵的两台织机上忙碌起来。
她的头低低的伏在流水般绵绵铺展的绸面上, 蓬密的发绺遮掩了她的面容, 伸出手中的小剪匆匆修理着毛纤。
呵!哪能躲过我这犀利的目光呵,这该是读书人得天独厚的优势!只屑就那么一瞥,不言而喻,什么都明白了。
她的颊邦绯红!她窘迫的竭力掩饰着自已的羞涩腼腆。
我竭尽所能的, 不让她感到稀微难堪!我知道,这回儿无须多嘴多舌,不然,反而坏了我的好事。最好,聪明的办法,耐心的等待,干脆的说,只有抛开一切的奇思异想,把来不当回事儿,等这一时半会儿过去,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,再作别论!
另外一层,说明她不很善于接近、抑或根本就没有男友,不然,她咋会这么羞涩不安呢?尽管她起先佯装着不经意之间阻住了狭窄过道,但是,毕竟,一旦事情摆到了面前,可不是开玩笑的呀!
她的年龄只好二十二、三岁,看来,彼此差不离儿,总之,君子看人看一眼,一切尽在脑子里,你只屑打开摄相机,顾自回味就得了。
呵,我心里已有了九成把握,无论如何,鸟儿已经落到了面前,只屑毫不弗劲的伸手就得了。只是有一点,万万不可惊扰了她,还有周围的姑娘。且不管她们作何想法,最终结果,也就稳稳当当的是这么一回事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总之,我慢慢的检查着产品!横竖我是外来学习队的人员,今儿老实安安心心,偏就要呆在这里一回。
人的第六感观很起作用,尤其在这关建时刻!我渐渐感觉周围的聚焦淡漠了,气氛也不再紧张了。
她也显得稳静下来。
于是,我不经意的捱到了她的身旁。
“瞧你上班,真忙呐!”
“嗯!”
“很累吧?”
“就是!”
“嗨, 这里的噪音好大,简值要把耳朵都给震聋了。”
“习惯就好了。”
“哎,我真佩服你!”
“啥呀?”
“嘿,这机声太厉害了,我可是吃不消噢!“
“给!”
“什么?”
“耳塞!“
姑娘从围腰小兜里摸出两颗耳塞,伸开手臂,给我左右戴上了。
我真没料到她会这么大方!有一种感觉,像似亲密无间的姊妹,给哥哥保护耳朵的样子。
刹间,我的心儿嘣嘣直跳!
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。
于是,又取下小小的耳塞瞧瞧! 呵,这是收音机用的玩艺儿,确实,只屑戴上它,所有的噪音尽皆消失无遗。
“你咋取下来呢?”
“你不戴吗?”
“我不怕!”
“给!”
“干吗?”
“嗨,还是你戴得好!”
“我说我习惯了。”
“习惯了也不行!”
我顺手把耳塞一下放进她胸前的口袋里。
那一刻,姑娘睁大双眼吃惊的瞪住我!尔后,她不经意的咬住嘴唇,低头去剪机台上的毛纤。
我知道自己搞糟了, 让她误会了我的好意。 不过,我故意让她多想想。
我只管故作镇静的瞧着其它,多一阵儿,方才温和的说:
“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。”
“咋会呐!”
姑娘的脸蛋愈发绯红了。她更低的俯下头去,让头发遮掩了面庞。
我更懂得起!索性调开头去,观察着另一台织机的产品。
多一阵儿,她悄然来到身边,一边忙着整理绸面,一边头也不抬的轻声絮语:
“你好高呀!“
“是吗?”
“像个运动员!”
“恰恰相反,我只爱看书!‘
“没想到!”
“想不到的事情,往往,就是真实的事情。”
姑娘窘迫的咬咬嘴唇。
我久缄其口。彼此互不相望,有意避开目光。
“你很狡猾!”
“咋这么说呐?”
“我感觉得到。”
“错了!”
“是吗?”
“我从不食言而肥!”
我瞅准机会,不无自负而恳挚的说:
“我是一个罕见的,能够对自己的言行负责的人。”
姑娘从颤抖的绸面上抬起头来。这回,她却没有一点羞涩的反映,只是就近直碌碌的端详着我。
“你看上去太严肃!你该是学习队的领导了。”
“人不可貌相!其实,我是一个色厉内仁的大好人。”
我温和的絮絮叨叨的说:
“我们学习队的女工都管我叫党代表呐!”
“我晓得你是省院毕业的知识份子!
“怪了,我又没告你说噢!”
“你只当有啥能瞒过姐妹们的眼睛吗?”
我颇感恍惚!禁不住飞快的一瞟四周。
“你最好快些离开!”
“咋呢?”
我陡然一惊!瞠目结舌。
“要是你为得看我织绸的话!”
“好会开玩笑呵!”
“甭管咋说,上班时间,影响不好!”
“要是没有你,我才不会呆在这儿呐!”
姑娘的脸又红了。她捂住半边颊邦,低头整理绸面。
“下班再说!“
我心里按捺不住惊喜!
“哪儿见面呢?”
“嗯,兰球场吧!”
“好!”
我强自抑制着激动!佯装出一付麻木不仁、冷若冰霜的神态,不慌不忙的踱着皮鞋,缓缓离开了轧轧机台。
下班后,我俩相约在球场会了面。
周围非常安静,几乎没有行人。
“哎,你真的好高呀!”
“在我看来,你好高呐!”
“咋会呐?”
“心里话。”
“好会油嘴滑舌呐!”
“我很喜欢你!”
姑娘闻言又习惯性的就近瞅着我。
不知为何,她显得毫不腼腆!大概起先车间里人太多,几乎所有的角落,皆有不同的目光,在无时不刻的观察着我俩,而今,总算爽然幽会了吧!
“光是喜欢,可不行呐!”
“那又咋呢?”
“又没住一起!”
听到出自于姑娘口中的、突如其来的话,我简值惊叹了, 反而被搞得张恍失措、尴尬万分!
“你倒是说话呀!”
“嗯嗯,我听着在!”
“你哑了吗?”
“嗯,嗯!、、、、、、”
天知道,我都不晓得该作何回答。
“咋个住一起呀?”
“嗯嗯,我想想,我想想!”
我低垂着脑袋,狼狈的磨蹭着鞋底,低声嘀咕:
“等结了婚,当然会住一起。”
“那么,现在呢?”
一时间,我真的张口结舌,只得傻笑着不停的抓挠头发。
“一点不诚心!”
“咋又不诚心噢!”
“那你表个态呀!”
唉,我可是啥都想到了,就没想到这个劈头盖脑的问题。顿时,哑口无言、左右为难,不知咋办才好!
“几时结婚呢?”
“年把啦!”
我急中生智,随机应变的补充道:
“我得等到一年实习期满才行!”
“好长时间呀!”
姑娘咬咬嘴唇,蹙紧了秀眉。
“说长就长,说短就短!横竖一年,说话就到。”
“现在不行吗?”
瞬间,我像是劈头挨了一闷棍,只有目瞪口呆的份儿。
“你的意思是不行了。”
姑娘愠怒的甩甩头发,调头瞅着远处的天空。
“你放心!”
我忽然情急生智,慌忙耿直的说:
“我可是说话算数的人噢!”
“人心隔肚皮。”
姑娘咬咬嘴唇,吁口气儿,神态黯然的絮语:
“绸厂那么多女工!要是你变了心,我又该拿你咋办呢?”
“我要变心,也就不是人!”
嗨,这会儿,我终于鼓足勇气,铿锵有力的答道,像是在赌咒发誓一般。
“唉!、、、、、”
姑娘深深的叹了口气,她没有再说什么,忽而变得羞涩起来。
俄尔,她理开长长的发绺,大大方方的搀住我,双双坐在幽静的林荫道边。
其实,乍一见面,彼此就开门见山的谈这些,转瞬,又这样的紧捱着亲亲昵昵的呆在一起,委实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!不过,由此,足以映证姑娘待人接物的一片诚心,令我十分感动!那会儿禁不住心里甜滋滋的,非常高兴。
不知过了多久, 渐渐的,暮色四合,天色黯淡了下来。
前面宽阔的球场上亮起了灯光!一些活泼可爱的姑娘在那儿活蹦乱跳的玩球,她们那欢天喜地的喧嚣声扰乱了静谧的环境。
“她们是你那学习队的人吗?”
“嗯!”
“哦,一个个,都长得很漂亮呀!”
我唐突之间,没有回话。
“放着这么多好看的姐妹,你咋又不去找她们耍呢?”
“我不喜欢!”
“怪人!”
“要吗,我俩上街去散散步吧!”
一时间,我很耽心那些好玩的姑娘们胡闹!我只想带着身边的宝贝,尽快逃离这不祥的是非之地。
“我只想这样。”
“不饿吗?”
姑娘摇摇头。她显得很疲惫,偎倚在我的怀里,而且,愈发显得更加亲昵!似乎就是一个宣言,偏要让那些姑娘们睁大双眼,好好生生把来瞧个仔细。
“那么,过一会儿,上街去吃小食吧!”
姑娘闭上眼睛,始终温柔的呆着,一动不动。我紧捱着她那暖融融的身躯,慢慢抚摸着她那轻柔的头发,感到无比幸福!
后来,不知咋回事,恍恍惚惚,也不晓得是她的提议,还是我所熟悉的姑娘们一再的前来呼唤,似乎盛情难辞!
我俩不约而同的启身,双双去到了球场上。
横竖都是我们学习队的姑娘,平素里厮混得滥熟,愈发分成了两组,嬉笑颜开的玩起了蓝球。
开赛后,我仗恃自个的块头牛高马大、又还膂力过人,愈发兴奋的抢过球来,只管传予我的她!
球场上跳跃着活泼的年轻人的身影。欢声阵阵,大家玩得开心着呐!
突然, 不知咋搞的,我懵拙拙的陷身囹圄,举步维艰!我使尽浑身解数,从姑娘们的重重包围之中,好不容易,拼命抢过球来,立刻转身,迅疾的传予她。
谁知,她也被人缠得够惨,猝不及防,嘣的一下,凌空飞去的蓝球,重重地砸向她的脸庞。
刹间,她双手紧紧捂住面孔,不吭一声的蹲下地去。
顿时,球场上变得鸦雀无声!大家一齐围紧了她。
此刻,姑娘痉挛的抽搐着肩头!一缕缕殷红的鲜血,从她那纤细而白皙的指缝间渗透出来,悄没声儿的滴落到地上。
噢呃,我吓坏了。一霎间,张恍失措、吱唔其辞,不知说啥才好!
尔后,众人慌慌张张、七手八脚,一齐把她送到了厂医疗所。
在那里折腾来折腾去,医生给她整个打上了大块难看的包扎绷布,说得是着了粉碎性骨折!需要打针吃药、慢慢的治疗。
噢, 那一晚,我的脑袋昏晕沉沉,又累又饿、虚脱一般,浑身瘫软,梦游也似、神思恍惚!自已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招待所里的。
噢,我通霄失眠!老是辗转覆辙,想着躺在女工宿舍里的那位使我魂牵梦萦的姑娘,直到曙光发白, 方才合眼。
没曾想,着实好睡!一觉睡醒转来,已是白日金光,瞧瞧手表,中午十一点了。我慌忙起床,匆匆赶去女工宿舍。
我在那儿没有见到她! 又急忙赶去医务室、车间里,发疯也似,满厂区匆匆忙忙的寻来找去,但是,我大失所望,眼前一片迷茫,始终不见了姑娘那窈窕的倩影。
噢, 后来,她的同乡姐妹见我急得不行,方才告诉说:她打早去医务室复诊过后,回远远的乡下老家病休去了。
唉,事到如今,我再想向谁打听什么,也是空事!不知为何,横竖同车间的姐妹们都不知道她的详细地址!我始终改不了的被人当作笑柄!
整天整天, 我活像是被人抽了筋似的,恢心丧气,昏昏拙拙,内裹一片空虚,不知所云!
不久, 我们学习队离开了南绸!
临行前,我写了一封长信,并且,千叮咛万嘱咐,拜托同乡姑娘转交她,但是,杳无音讯!
噢,打那以后,我再也没有去过南绸!由于工作原因、生活之故,我又开始了飘泊的生涯,横竖天地之大,飞翔的鸟儿,飞来飞去,又到了其它地方。
噢,直到今天,我的心里仍然没法平静!想想,原本好端端的、一件非常甜美的事情,却因为一个意外的插曲,给突如其来的卡了壳噢!
唉,认真说来,该是由于年轻人的愚蠢,生活经验之不足!也就是一个发予好的愿望,反而恰得其反的悲哀!要是那阵儿能够多去想想对方,多考虑一下事情的后果,总就不会发生这样可悲的事噢!
噢, 所以说呐, 弄痴成拙! 人生的教训, 许许多多, 须得付出沉痛代价, 甚至无法弥补无可挽回的巨大代价, 方能使人明白过中的道理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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