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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前四川的冬季还有雪,雪后的村庄静谧而详和。如此童年、如此季节,没有连环画,没有谁围炉讲《一千零一夜》,我坐在老旧的小木楼上,看纷落的雪以及等待某一个玩伴。那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妥,直到那个比我更小的孩子出现,递给我一本他从垃圾堆里捡来欲向收废品的老爷爷换两毛钱的《陆小凤》。
但就是那个下午,我“中毒”了,或者说是我的某种欲望被那个孩子从垃圾堆里拾了出来。然而,这一切更像茫茫雪野里一列军绿的火车,不及不徐地驶过属于我的站台,我上了车,车上没有乘务员,只有一群孩子充当着乘客的角色。我们谁也不知道火车将驶向何方。
一路上孩子们都很安静,并靠着各色书籍的喂养不断成长,以及开始熟稔世事,有了自己喜欢的人。我喜欢上古龙,尽管我知道这个将把我引向边缘的人并不适合做“情人”,但我无能为力,被确诊为“深重蛊(古)毒”。这是一种能让人喜欢上黄叶、落红、残阳的毒。“落英缤纷的台阶上,某个白衣女子,黯自伤神,举酒独酌”这确实是一幅比“贵妃醉酒”更美的图画。抑或昭君怀抱琵琶在向胡笳响动的天涯,远远要美于“貂禅拜月”的优雅。千年前越国的浣纱溪是不是总漂满落花,以衬托那个美不可言的浣纱女。
火车继续前行,曾经天真的孩子开始变得忧伤,满目白雪飞扬。他们开始打量窗外的朝墩传奇开区一条龙夕月,那个异彩纷呈的世界引领着孩子们的思考。我看到一块叫“新概念”的牌子一闪而过,同时,有人下车了,换乘上一辆更大的列车,那车上灯火通明,而且起止地点明确“寂寂无名——功成名就”。
接下来每过一段都有这样的一块牌子,并陆陆续续有人下车得以上了那列灯火通明、笑语欢声的列车。某一次我也下车了,但被阻在了那一列大火车之外。我仰起头看那列火车驶远,直到脖子酸掉。我看到了很多我曾经仰慕的人——但没有古龙。
叫“新概念”的站牌继续在车窗外闪过,继续有孩子下车换乘那辆大火车。但这一切已不构成对做传奇一条龙的我的诱惑。望着窗外美丽的田野,我努力寻找一块属于自己放牧的地方,突然感到一种彻底的痛苦。
痛苦……这是在预演蜕变吗?
火车继续前行、永无停息,有曾经上到大火车上的孩子又回到了这列车上,他们说是不堪大火车上的喧哗。
我们依然不知道这列火车将驶向何方,但可以确定:昨天已远,我们完成了一次没有人挥手送行的告别seo优化。结局或许如预期中的一般优美——日薄西山,一方藤椅、一盏陶菊,悠闲如梦蝶之庄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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