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挪威森林（节选）

gumunana

来源: 周闻道
    瑞典中部，这个小城的静美，可以让许多人心醉，却挽留不住我们匆匆的脚步。因为前面是挪威，有奥斯陆，有金沙维克，有原始的村庄牧场，还有高山静泊和哈棠格峡湾。如果这些都不重要，都是一些带着雷同色彩的旅行目的地，那么你可以舍弃目的地，但你却不会舍弃过程。在这个过程中，有一个穿越，也许是你一生都不可忽视、不可多得的体验。要穿越的对象，不是庸俗的城市，也不是危险的大漠和海湾，而是森林，童话般的挪威森林。


　　出了挪威首都奥斯陆，车便一头扎进一片绿水依偎的森林里。那水悠长、墨绿，时隐时现，断断续续。十多万个小岛，飞落于挪威的海湾，进行了梦幻般的山水分割。然而，再浩瀚的水，也分割不尽世间的坚定。在千岛万水身旁，还是绵延出逶迤的山脉，承载着同样浩瀚的杨树、桦林、枫树和柳杉，承载着挪威的森林。时值深秋，挪威不把季节写在天上而是写在山林。我总是爱把川西的秋，与眼前的挪威对照。这里的天空透明而澄亮，没有川西常见的阴郁，没有天凉，只有天暖。暖融融的太阳挂得很高、很远，阳光却洒得很长，无遮无拦，轻易就落到了地上。这样的阳光虽不灼热，光线却与川西的夏日十分相像。无需下车，也不需要走进阳光，甚至用不着伸出手指，去轻轻触摸，只需面朝车窗外，瞟上一眼，那种爽爽的、亮亮的、柔柔的耀眼，就会走近你的跟前，把一种暖融融的感觉传导到你的全身。清凉在地上，要走到海边才能感受得到。清凉是干净利落的，凉在表面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。


　　挪威的秋都写在森林的脸上，仿佛季节和树木都在这里会合，然后各显其能。我不喜欢用“层林尽染”这个词，太俗气，但是我还是认为，这个季节挪威的森林是被染过的。不是现代化的印染，没有电子分色，没有整齐规范，是童年母亲的蜡染，扯一些带颜色的植物，熬制成染料，然后把洁白的棉布放进去。捞起的色彩也不是杂乱无章的，而是介乎于有意与无意、有序与无序之间。就像眼前，簇簇金黄，深浅不一，落点于一片墨绿，然后又浸润开去。山着上了迷彩，像村上春树笔下那些青春年少的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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