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谈感受

|||

　感受。是的，此刻我只想谈空洞的感受。不是因为夜或者酒精的作祟，而是除了感受此刻我一无所有。很多人和事拼凑成一个巨大的感受，但它发生时却只是一个人的事，由一个人承担。就像现在，任意我在心里怎样扭曲它，都不会有人来指指点点。我喜欢在夜降临，一个人带着一些感受到街上漂，在浅浅的月光流动的路上。不记路标，不认路口，只要有路口便或左或右转进去，至于左右都以心情而定。我从不会担心迷路，即使在很陌生的城市和很陌生的夜里。因为，我现在已经知道无论最后走到哪里，等待我的家会像一个等待迷路几十年生命的死亡那样，安静地蹲在终点。我时常以为，这样的平静能够把汹涌的感受抚平。怎知它却是个大熔炉，把所以的感受都融汇在一起，铸成一个沉重而庞大的感觉，无力的，苦楚的，或者悲伤的。
　　
　　感受是一个人为自己设下的圈套，因为厌倦了用以平衡这个空间的重力，暧昧以及不确定性，而开始把自己丢进时间里流浪。让集体的重心失衡，在联想和愤慨中找回无人理会的安慰。你可以随意从中切割一段自成一国，自诩为王。时间是一个胖嘟嘟的傻子，从不反对，也不为难你。连法律也只会维持你的主权。我的流浪是从1989年里那个光秃秃的深秋为起点，至今没有终点，且感且行。再远？刀耕火种？大秦一统？还是改革开放？那些都是别人的感受，而且感受的载体都已经化尘成土。我现在再去认真地高声论阔，那纯属是想扯淡。在拥挤逆流的人群里，我只谈自己的感受，不奢求理解和赞同，它是一个人的事。
　　
　　“80”后概念被提出后，像一道闪电把我们从时代里孤立出来。人类把我们关进一个高墙内，白色的墙皮，白色的被褥，白色的衣服。但我们内部却一直强调那些都是黑色的，全黑的面皮，全黑的瞳孔以及全黑的内脏。问题的错位度让矛盾由内部蹿向外部，而后又由外部进入内部。出去的洁净再进来时带回了所有该带回的斑驳的话题，和所有不该带回的扭曲的思维。这些是一个病态形象最初的基调。当我们在白色的院子里无谓的抗拒与挣扎时，所有的问题和病句在外界都迎刃而解。所有关于时代的丑陋和失落都归结到“80”后的词义解释里。年过不惑的所谓的心理专家们，跳过环境背景，跳过青春，跳过自身的社会地位和财富。从年龄的另一面满脸悲痛地跑过来，先宣布了我们宗教式的原罪，让我们对自己天生的举止感到手无足措，对自己人格的扭曲忏悔难当，然后又义不容辞地要超度拯救我们。黑色终于被白色搅拌成了灰色。在“80”后的群体中，灰色也是一个人的事情。
　　
　　时代的断裂让诗歌和上帝在彼岸止步，完整的灵魂分作两节。人生的真正价值在传授和讨论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模糊，直至失去价值。我们从另一种人类的起点出发，背着病态的形象，背着重新塑造信仰的重任前行（也许这是突然的出生在切割历史后，施加给我的片面感受。但感受只是一个人的事。）。其实，这些都是精神病人和上帝的工作，但为了这个时代的另两大主题——小三和钞票，我们不得不挑起大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