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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情感天地] 我同意做你的男朋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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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4-5 20:12:09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“张娜娜,是我。我同意做你的男朋友。”
我拿起电话,拨了一串号码,通了,我说了上述的话。我说话的语气很平静,更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。
电话那头的声音比我还平静:“我知道了。钱进,这个星期天,你来我们家吧。”
我放下电话,笑了笑。张娜娜的平淡和矜持并没有让我不快,相反,我觉得是在情理之中,不出所料。如果张娜娜在电话里兴奋地大呼小
叫,或者喜极而泣:“钱进,这是……真……的……吗?”我反而觉得不正常。我了解我们的张局长,但我了解张娜娜的程度要超过张局长几
倍,尽管张局长是张娜娜的爸爸,我与张娜娜才接触过几次。
我笑,不是为我自己高兴,而是为县城某家西式快餐店的老板高兴。今晚,张娜娜将带着她的那帮狐朋狗友光顾,大肆庆贺,尽情消费。
最后,账单上结出的肯定是一个令某老板乐不可支的数字。我的一句话,可以让张娜娜心甘情愿一掷千金;可以让她的狐朋狗友玩个通宵,白
吃白喝;可以让某老板信心十足地经营。这么多的人受益,我干嘛不高兴?
我高兴吗?不知道,就像我不知道许水云此时是什么心情。三个小时前,她刚从我这儿走,分手时,我和她有过一段非常经典的对白。
“许水云,我们可能回到从前吗?”
说完这句话,连我自己都吓一跳,我快成一个优秀的外交官了,话说得冠冕堂皇,又含义深刻,千转百回——谁能回到从前?况且,我在
前面还加了一个回旋余地很大的“可能”。如果我想说“是”,那我应该这样说:许水云,我们继续进行吧。
我问她时,转到她的背后,像从前那样半握半拽着她乌黑发亮的辫子。我看到她扎辫子的皮筋上有一对挂件,很好看,很有女孩气,挂件
是两只小猫。她是属鼠的,从前,我送给她的礼物上都有猫的图案。记得第一次,我送给她的就是一把嵌有猫头的梳子和一双绣着猫头的袜子
,交给她时,她吓了一跳:“怎么都是猫?你知道我是属老鼠的呀。”
听到我这样问她,许水云露出了小妖般的笑靥:“钱进,你让我考虑一下,行吗?”
昨天,她也是这样朝我展开小妖般的笑靥。当时,我夹着一摞档案袋,正准备离开宿舍到办公室去,许水云出现在门口。她双手抄在衣兜
里,穿的是一件带风雪帽的夹克衫,她的辫子因为有风雪帽的阻挡而垂在了肩头,显得有点俏皮和轻佻。她倚着门框,脸上露出浅浅的笑,自
上而下,又自下而上定定地打量着我,她没有说话,但用眼神把想说的如我终于找到你了、你欢不欢迎我来、这些年你过得好吗、哇,你变了
、我变了没有等等清楚无误地告诉了我。我离她只有三步之遥,上午的阳光侧着照射在她的脸上,使她的面孔一半陷于暗影,另一半却异常明
媚,我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她脸颊上的绒毛,在光影里,变成了金黄色。
我眼前一亮。不,准确地说,是眼前一黑——我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遇到许水云。我没有心理准备,如果在此之前或者之后,我不至于如此
惊讶——张娜娜前天托人带来正式的口信,并等待我的答复。
当晚,许水云没有走,我们都喝了超量的酒。在宿舍里,许水云依偎着我,我能感觉到她的全身在发抖。她越发抖,我越要揽紧她,因为
一个女孩在你怀里发抖,不是一件好事就是一件坏事。可是我越揽紧她,她发抖越厉害。后来,许水云拿出一张照片给我看,我看到照片上一
个瘦瘦高高的男孩也像我这样揽着她,我便把手松开了。许水云泪眼婆娑地一笑,告诉我那是她的男友,不过,两天前已经死于一场车祸。
我当时的惊诧是不言而喻的。我分明从她身上嗅到了另一个男孩的气息,这一点我是敏感的,我惊诧于命运无常,仅仅几天,我和她的男
友就变换了位置,否则,我和许水云已经多年不通音讯,她不会突然来找我。沉默了好一会,我提到了张娜娜,并含蓄地告诉许水云,我能从
乡下调回局机关,全是张娜娜爸爸张局长的提携。许水云听了,抬头审视着我。马上,她意识到这种审视很多此一举,很没有必要。她大度的
、善解人意地笑笑说:“钱进,你变了。是的,男子汉嘛,就该这样……你别怕,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,随便谁都行。碰巧,我打听到了你
的地址,想不到,一下就找到了你……”她说她这些年处了五、六个男友,都无结果,遇到这个男孩,才有了感觉,谁知刚谈到了婚嫁,他们
就阴阳两隔。她说得很随意,随意到了我都有些不忍了。
我起身给许水云倒开水时,电视上正在播放一条口香糖的广告。上个月的一个晚上,我提着礼品到张局长家,感谢他把我从乡下调回局机
关。张局长见到我非常高兴,正准备语重心长地谈工作上的事情,又有客人来访,他叫我到另一间会客室兼书房去看电视,我去了,他的女儿
张娜娜也在。当时,电视上也在播放这条广告。画面上一个很帅很酷的男人惬意地躺在沙滩上,海风把他的衬衣吹开,露出肌腱发达的古铜色
胸脯,他嘴里嚼着口香糖,牙齿像象牙般白……这时,张娜娜兴奋地说:“我就喜欢看这个广告,看了真叫人舒畅!”说完,若有若无瞟了我
几眼,我装作没看见,但我适时地一笑,露出一口象牙般白的牙齿,我很自信,除了胸肌可能没有广告上那个男人发达,其它我一点也不逊色
。张娜娜的妹妹也来看电视,打趣道:“姐姐,你还笑呢,看你脸上的粉刺?你快成了有‘痔’青年了。”张娜娜老练地说:“粉刺怕什么?
找个男朋友,粉刺就没有了,这个你不懂。”张娜娜边说着边投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张娜娜的妹妹睡觉去了,她还是个高中生。张娜娜给我抓了一把糖果,又沏了一杯茶,然后拿来一只拖把,开始拖屋里和过道的地,她弯
着腰,倒退着朝外拖,不时瞟上我几眼,嘴里还哼着一句歌词:“跑马溜溜的山上,一朵溜溜的云呦……”
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她唱的那句“跑马溜溜的山上”一下子戳到我的痒处,岂不知,这句歌词对我来说,还有一个典故呢,张娜娜是不
会知道的。
我在临泽镇读高二的时候,一天晚上没有回家,借宿在同班住校生吴向阳床上。睡到半夜,吴向阳无意中把臭脚伸到我的裆下,接着,他
像撞鬼似的咋呼着:“钱进,快起来,你尿床了!”吴向阳拉亮了灯,我睡意朦胧地爬起来,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我的裤裆,我低头一看,那儿
湿了拳头大的一片,与皮肤接触,有种异样的感觉,我情知不妙,连忙用双手捂住,谁知吴向阳那只可恶的指头已经与它亲密接触了,他举着
手指头,像发现新大陆似的:“考!钱进,你不是尿床,你是‘跑马’啦!”一屋的住校生都被他吵醒了,都盯着他那只迟迟不肯落下的指头
,或看马戏似的;或幸灾乐祸,满脸嘲讽。有个哥们还算仗义,说:“吴向阳,你咋呼什么?难道你没有跑过‘马’?”吴向阳说:“这样,
只要钱进说出是跟谁‘跑马’的,我们就饶了他,好不好?”大家都齐声说:“好!”
当然,我不可能说出梦里的那人是谁,也说不清楚。我依稀觉得整夜都在梦见一个人,这个人的脸是低一年级的许水云,身子却是另一个
成熟的女人,我和她像捉迷藏,一会远,一会近,等我抓住她了,我就被吴向阳喊醒了。
因为我坚决不说出是谁,为此,我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——之后,只要有我在场,或远远看见我来了,吴向阳就开始不怀好意地哼着:“
‘跑马’溜溜的衫衫……”听,他唱的不是“山上”,而是“衫衫”,多么恶毒啊!没有多久,同学们基本上知道了这段典故,形势就更加恶
化了,因为不仅是吴向阳一个人唱“‘跑马’溜溜的衫衫”,而是很多人都附和他唱:“‘跑马’溜溜的衫衫”——“一片溜溜的什么呦”—
—“黏黏乎乎地罩在”——“钱进溜溜的裆呦”。往往是某个人开个头,下面你唱一句,他接一句,就像电影《刘三姐》上的拉歌。
这些我都能忍受,谁让我现丑了呢。可是,我最不能忍受的那次临泽中学朗诵演讲比赛上的一幕,我刚上台,下面就异口同声地唱起来:
“‘跑马’溜溜的衫衫……”为参加这次比赛,我精心准备了一个多星期,在这句歌词里,一切都化为乌有,全成了泡影。哄笑声中,我百米
冲刺般跑下台。
就这样,我还是忍下来了,不是我不敢跟吴向阳之流干一仗,也不是因为当时我的父母已经离婚,我成了个没人疼的弃儿,而是因为许水
云的缘故——她比我还可怜,她是一个私生子,长到了十七岁,还不知道亲身父母是谁。如果不是一次趁家里没有人,她心血来潮,翻箱倒柜
看家里是不是藏着什么宝贝,她不可能发现亲身母亲写给养父母的那封信,也永远不会了解自己的身世。当时,琼瑶的小说十分走红,风靡校
园,琼瑶笔下的那些女孩和许水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:天生丽质,身世坎坷(不是遗腹子,就是私生子),一生为情所困,如《云水间》、《
海鸥飞处》、《在水一方》、《心有千千结》、《几度夕阳红》、《燃烧吧,火鸟》。许水云不知从哪儿找来这么多的琼瑶小说,我们偷偷地
一边看,一边对面而泣。一次,许水云靠着我的肩膀说:“钱进,你一定要帮我。只要能找到我的亲身父母,我死都愿意。”我深感责任重大
,任重道远,自然不屑和吴向阳之流计较。
那些天,我和许水云好似一对地下工作者,既保持频繁的联络,又遮人耳目,不为他人所察。因为我们准备在某一天清晨或傍晚,悄悄地
离开临泽镇,踏上寻找许水云亲身父母之路。正当我们成行时,在临泽镇客运站碰见了吴向阳。吴向阳迎面流里流气走过来,我暗叫:坏了!
我赶紧低下头,寄希望于吴向阳看不见我。谁知离老远就听他那破锣嗓子开唱了:“‘跑马’溜溜的衫衫……”忽然,他嘎然而止,原来他盯
到了许水云,“哇,好家伙,成双结对呀!敢情不是私奔吧。”他的声音特别大,附近的几个人听到后,忙围过来看热闹。我头开始大了,忘
了许水云的再三叮嘱,眼里只有吴向阳那张可恶的面孔,他是始作俑者,搞得我颜面全无,洋相出尽,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,我也要教训教
训他。“嘭”,我上去一拳,正打在吴向阳的鼻梁上,和《水浒传》里鲁智深打“镇关西”是同一个部位,所以解气极了。吴向阳趔趄着差点
倒下,摸了下鼻子,发现鼻子破了,他嗷嗷叫着,如同一只吃了亏的狗熊,从地上捡起块砖头,冲我砸来。我朝边上一闪,头还是被擦了一下
,耳边一声闷响,眼前的金星像过年放烟火,越来越多,金蛇狂舞。我失去了知觉。
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的院。据说,不菲的医疗费一半是吴向阳家掏的,另一半来自许水云的养父母。前者是不得不掏,后者是自觉自愿
,主动找上门来的,其实许水云的养父母不必要承担一分一毫,相反,他们完全可以告我有诱拐他们女儿之嫌。但他们没有这样做,许水云的
养父还来医院看过我一次。我知道他们的用意,是想求我把许水云的身世永远藏在肚子里,不要传出去。后来,这一点被证实了,我出院前,
他们把许水云转到外地亲戚家读书。此后,许水云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。
许水云离开临泽镇之前,托同学带给我一个纸条,上面只有八个字:好好学习,出人头地。我记住了这八个字。
其实,许水云的养父母很疼她,基本上视同己出,我对她那个白白胖胖的养父也很有好感。但是,许水云特别怕她养父。有一次,许水云
对我说:“今晚,你到临泽商场的花坛边,我带好东西给你吃。”我按时去了,她按时来了,带给我一包油炸的糯米饼。我狼吞虎咽,正吃得
香时,许水云惊叫一声:“我爸爸来了,快藏起来!”我说:“谁?你爸爸,他在哪儿?我怎么没看见?”许水云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:“就
在前面,真的是他。”果然,等我们躲进一条黑暗的巷子时,路灯下走过来一群人,说着话,打着酒嗝,领头的就是许水云的养父。许水云说
她的身世时,我也不止一次对她谈起我的身世。我说你干嘛非要找到亲身父母呢?你现在的爸妈这样疼你,没把你当成外人。我是爸妈亲生的
,爸爸不要我了,他不照样抛弃我吗?
许水云一个劲摇头:“钱进,你不懂的,你以后会理解我的。”
许水云比我小,但她知道体贴人。我一边要刻苦学习,一边肩负着母亲交付的重担——骚扰妇女主任和我父亲重新建立的家。母亲咬牙切
齿地说:“她叫我们成孤儿寡母,我们也不让他们安稳。想躲起来享福,哼,办不到!”母亲掐着腰,一副大将风度,似乎有千军万马供她指
挥,踏平妇女主任和我父亲的小巢,根本不费吹灰之力。于是,我这个她惟一的儿子,只好承载了家庭复仇的全部希望,一旦母亲听到妇女主
任在哪儿出现,或者我自己嗅到踪迹,我会义无返顾追去,能打则打,能撕则撕,能骂则骂,只要能伤害到妇女主任,我情愿变成泼妇。这样
,我既要学习功课,又要分出很大一部分精力与妇女主任周旋,体力、营养都跟不上,许水云就常从家里偷偷带出一些好吃的,给我补充一下

许水云和我住在同一个大杂院里,除了我们两家,大约还有十几家。我知道她比我低一到二个年级。她和一帮女生来往,我当然和另一帮
男生来往,不跟她接触,后来我连男生也不接触了。因为父母开始闹离婚,我的家庭就没有家样子了,自感低人一等。别说大院里的人,就是
大院外摆小摊,卖豆腐豆芽的也不拿正眼看我们母子。我父亲当领导得罪了不少人,现在他屁股一拍走人,被他抛弃的妻儿自然要领受大家的
冷眼和唾沫了——“呸!”母亲下班回大杂院,门口卖菜的朝她身后吐了一口。我上学放学,耳朵竖的像被猎狗追咬的野兔,我在数今天究竟
被人唾了几口。回到家,我就把门关上,屋里光线阴暗,四处弥漫着潮湿、霉变的气味。我埋头做作业,做完作业,我练俯卧撑,练哑铃,有
时一练就是几个小时。我把外衣脱了,穿短裤和汗衫练。我表情晦暗茫然,一头长发凌乱,浸透汗水的衣衫紧紧贴着健美的身体。
一天下午,我在自家的圆门下,两手扒着砖墙练单杆动作。三十米外,许水云也在自家的圆门下,学着我的样子,吊在砖墙下,像只干蹦
跶的大虾。见我瞪她,赶快把手松了,然后冲我吐舌一笑,双手抄在衣兜里,笑盈盈地看着我。
我陡然想起,前段时间,我收到一张从门缝塞进来的纸条,说不定是她写的。我大喊一声:“许水云,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?”许水云没
有搭理我,而是做了一个鬼脸,辫子一甩,扭头跑回家去了。
那天晚上,我刚要睡觉,听到门外自远而近有人走来,响声蹑手蹑脚的,我躺着没动,静观其变。一阵轻微的声响过后,门缝下面塞进来
一张纸条。我也蹑手蹑脚下床,猛地一拉门。晚了,一个身影已经“噔、噔、噔”跑远了。我捡起地上的纸条,上面写了几行字,字迹娟秀,
写的是一首诗,我一看就知道是从琼瑶书中抄下来的,大意是一个女孩,有很多心事,又无人诉说,希望有个人能帮她,解开她心中的千千结
。我没当回事,估计不过是大杂院里哪个女孩干的,吃饱饭没事闲得慌,加之琼瑶小说看多了,多愁善感,想学林黛玉,我可不是宝哥哥。我
父母的离婚大战战得不可开交,奉母亲之命,我已经与破坏我们家庭幸福的妇女主任正面交锋了几次,我的脸上、手上被她抓的伤口尚未愈合
,我一肚子怨气一肚子疙瘩找谁说去?谁给我解去?
梁启超说:少年人常思将来,老年人常思既往。而我一直喜欢思考过去的事情,这个特点在读高中时就很明显——我经常坐在家里的木凳
上,双手托腮想事情,就像外国著名的那尊雕塑《思想者》。看起来,我沉思的背影和侧面与实际年龄很不相符,显得暮气沉沉,忧心忡忡。
我思考最多的是我的父母为何反目为仇?在我印象中,他们一直是恩爱的,家里要担水,他们争着去,互不相让。最后只好都去,改挑为抬,
母亲在前,父亲在后,一边亲热地聊着天,一边往家抬水,水桶里的木瓢一荡一漾。木瓢里有串葡萄,那是慰劳我的。其次,我就想妇女主任
是啥时勾引父亲的?我记得很少到父亲办公室去,但去几次,总能看到妇女主任,她在父亲办公桌前走来走去,搔首弄姿。我父亲笑眯眯地靠
在藤椅上,视线跟着妇女主任游动……
我想得头疼,索性不去想了,但眼前老晃动一面镜子,那是我们家里大衣橱的穿衣镜,我记事时,它就在了。但它毁于父亲和母亲的一场
大战——母亲用擀面仗打父亲,没有打到,打在穿衣镜上。父亲挣脱了母亲的拉扯,离家出走,他找妇女主任去了。
1989年的我,傻傻的、似笑非笑、若有所思地站在这面裂碎成无数道口子的镜子前。外面,秋天的太阳温暖而又杀机四伏,院子里法桐树
叶落了一地,有几片被风卷到了台阶上。我注意到这面无意中变成多棱镜的镜子里,晃动着无数个我,我数着:一个、两个、三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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